那可能就不是人了。
夜很深，路很长，女鬼想骂娘。
“师傅………”白若缇别出心裁，连副驾驶的车窗也打开了。猛灌进来的冷风窜了女孩儿一嘴，说话尾音哆嗦的长长的。
“我还没说去哪儿……”
盲生发现了华点，白若缇握着方向盘的手出汗，她太紧张给忘了。
很久没有离那种生物这么近了。
她踩下刹车，橙红色的小汽车又往前猛蹿了一截。脚下若无其事的放开了油门，终于踩中了真正的刹车。
风停了，喧嚣的声音也停止了，只有驾驶座旁的打表器静静的显示一个数值。
来自不同方向的目光同时汇聚到打表器上。
——五十。
馆长的出租车真不要脸。
有点儿坑啊，白若缇想，她开的虽然快，但也没多长时间。这个打表器很明显太黑了，显得她刚才的一切都是故意的一样。
故意先开一段路，让打表器打满意了再说。
不行，她可不开黑车，主要是这位乘客能弄死开黑车的司机。
“那个，抱歉，我忘了。打表器……”坏了。
白若缇紧张一笑，很害怕乘客突然发难，有些惶恐的跟这位道歉解释。
“放心，钱我会给。”
乘客咧开嘴角笑了笑，用过飘柔的长发也遭不住车窗飘来的大风，整个头顶乱的像鸡窝。
她目光恨恨，充满着怨毒和期待。
这人想钱想疯了吧，连鬼的钱都敢骗。
馆长放进来的人越来越不要脸了。
“我去天海路。”
乘客姑娘一直盯着白若缇看，涎水差点流了一地。白若缇有些害怕，这姑娘的两只眼一只大一只小。
刚上车的时候还好好的，八成是刚才没安好。
出租车司机半夜遇到女鬼的故事她已经耳熟能详，但也不妨碍她亲身经历的时候手足措外加恐惧。
天海路在哪，她连这条路叫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问了。
“天海路在哪？”
女孩儿脸一僵，“你是司机，我可不是。”
白若缇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新手上路，新手上路。”
“一直往前开就是了。”
女孩儿懒得跟她再说那么多，随即想起了什么警告道：“开慢点，把车窗关上。”
乘客万岁，白若缇依言照做。
橙红色的出租车还算平稳的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但凡出现任何一个障碍物，以如今深沉的天色和白若缇的车技来说，都绝对避不过去。
可竟然没有一个障碍物。
开了没多大一会儿，终于不再是一条康庄大道，而是出现了丁字路口的分叉口。
白若缇准确无误的踩中了刹车，出租车停了下来。“到了？”
“到了。”
女孩儿笑的很阴森，碎花裙子突然洇湿了大片的血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凑的离白若缇很近。
“天海公墓到了，我会为你在里面选个位置。”
乘客姑娘胸口处血迹越来越多，仿佛生生破了一个洞，失去了心脏。
她猛然发动攻击，想要扑到白若缇身上，却忘记了自己还扣着安全带，生生又被拉回到了副驾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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