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在霍四郎身边了?”
陆睿沉默点了点头。
他看到,银线的肩膀松下来了。她道:“不管发生什么事,至少她没有危险。”
陆睿抿唇,许久,终于告诉她:“她如今,是霍决的夫人。”
空气安静。银线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动动,却说不出话来。
温蕙事了二夫,这个事,要怎么说。
温蕙又不像她是奴仆,温蕙的丈夫,是眼前这个进士及第的探花郎啊!
陆睿道:“我明天回开封去。我去看看,开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书案上,又静又幽。
银线忽然想起了那夜,陆夫人隔着窗缝的半张脸。
陆夫人的眼睛里有恐惧。
【你不要去找嘉言!】
【我怕……】
银线,忽然懂了。
第232章
陆睿唤了平舟来:“明日一早你就去安排船,我争取上午就出发。”
平舟吃惊:“去哪里?”
陆睿沉默许久,道:“回家看看。”
平舟汗都下来了,直接跪下了:“翰林,人死如灯灭,事情都过去了!”
陆睿道:“事情,才刚开始。”
他道:“你盘点一下,能带多少人过去?尽可能多带人。”
平舟张张嘴,陆睿只看着他。
陆正是陆家的当家人,但陆睿才是他的主人。
平舟最终低头:“是。”
翌日一早,冯学士来到署里,在公房门前看到立在阶下的一个背影,眼角就是一跳。
能把青色官服穿得这么好看的,就只有一个人。是他这一届门生里,最看好的那一个。
上一次他这么早等在这里,没办成事,直接跑到皇帝面前去了。这次又是什么事?
果然,陆嘉言上来就辞官。
“辞官?却是为何?”冯学士问。
陆睿深深躬下身去:“收到家中书信,家父病重,危在旦夕……”
读书人远离家乡做官,有些离得远的,只要爹娘不死,直到二三十年后致仕才回去也有。夫妻分离、母子分离都是常事。
陆睿呢,幸运点,离得近,能回得去。
这是想回去侍疾?或者回去见最后一面?
冯学士叹了口气。上次他想奔妻丧,他没准,陆嘉言就跑到皇帝跟前自己要假去了。
同样的手段不好使两次,皇帝也不是任人驱使的,他便要辞官了。
这是在逼冯学士。
可恶之处在于,冯学士的确是舍不得他的,只能帮他想办法。
只假是不好给的,因为官场做事,要依律、令和例,所以不能随便开先例。
他叹口气,道:“倒也不必辞官,正要考核河南学政,为明年的秋闱做准备,你替我跑一趟吧。回去看看,若令尊无事,便回来。”
若真有事丁忧,那是没有办法的。只谁说得准呢,万一熬过来了呢。不能让年轻人一时冲动白辞了官,遂提笔批了条子。
陆睿接了,深深揖下去:“多谢学士。”
陆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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