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蛰得她睁不开眼,只知道那个做鬼模样的是张申。
“你,犯癔症了不成!?”
张申从窗前走开,外头寂静无声,脚步声清晰可闻,他端一副温柔面庞,却显得更为诡异,轻笑道:“致娘莫怕,我只是想寻个清净地与你说说交心话。”
岑开致警惕的看着他,偏阁毫无动静,她心跳得厉害,强作镇定,道:“你把三娘怎么了?”
张申窥见她眸底惶恐,笑道:“她倒好胃口,米粥吃空三碗。”
泉九遭人算计还新鲜着呢,眼下就轮到自己了,可见做人要厚道,不能乐见别人的笑话。
桌上有岑开致喝过的一盏茶,张申取了来,细细端详,找到有水渍残留的杯口,覆唇啜了一口。
“这倒是香楼姑娘与客人玩乐的把戏,”岑开致嗤笑道:“你做来倒驾轻就熟,只是少了几分美色,叫人恶心!”
张申脸色被她说得难看起来,陡然站起身逼近几步,道:“我让人恶心?!岑开致,你的眼珠子不要也罢!居然瞧得上那种货色!”
“我瞧得上谁与你何干?你只要清楚知道我瞧不上你就够了。”
岑开致刚嫁到张家时,张申身量尚弱,就是个孩子模样,她待他也很亲昵,只是在书院住了几月回来便抽条长个,是个男人模样,岑开致这才觉出不妥。
张申那时很不解她突然的敬而远之,言行偶有偏激之举,但因为大部分时候都在书塾,再度回来时也成熟许多。
而后岑开致与张家决裂,恶其余胥,对张申也没什么好脸色。直到曲氏身子渐坏,岑开致想进张家,两人才重新有了交集。
“呵呵呵呵,”张申冷笑,满眼的悲凉愤恨,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你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什么?”岑开致强自镇定下来,问。
她面容淡然,站在那一抹清亮的月色之中,美得好似玉雕美人像。
张申看得失神,喃喃道:“你若跟了我,一切都值得了。张家上下都是我说了算,虽不能令你做正室,可也能保你衣食无忧。”
“祖母的病是你加害的!?”多看张申一眼岑开致都都觉得不适,想到他话里的深意,登时手脚发寒。
“说起这个,你倒要谢我。”张申却道。
“你,你给祖母也下药了?!”岑开致急忙掀开帷帐,就见一张青白面孔,曲氏张着口,睁着眼,眼珠子一动不动,洁白的月色扭曲在瞳孔里,一片混沌。
岑开致张了张口,一时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像是惊愕和痛苦掐住了脖子。
张申有些意外,片刻后冷冷一笑,道:“我吊着她的命这么些时日,也紧够了吧!”
岑开致颤着手,难以置信的在曲氏鼻下一触,了无气息,一时间悲痛难当,愤恨道:“你在浑说些什么?”
张申说着走上前来,想要伸手去摸岑开致的脸,可她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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