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赖床晚起是不可能的_论1V1的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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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措地道:“抱歉。”

  四周忽然静了下来。

  贺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周身那给人以一种独自孤立于黑夜中的冷峭而凌厉的感觉仿佛融化了,又仿佛更浓郁了。他在这阒然静谧的时刻开口道:“属下并非是要以假面目欺瞒小姐,只是我的身份敏感,这样一来跟在大人身边才方便避人耳目,多年来已成了习惯。”他沉默了一会儿,续道,“小姐若是想看……”他边说,边在下颌处摸索着用指尖挑开一道缝隙,缓缓掀开。

  惊鸿一瞥下,姜琪忽道:“不想揭就别勉强。”

  他捏着面具的手停住,果如姜琪所言不再继续了。

  那一角露出的下颌藏在垂落的几缕鬓发间,衬得白的愈白,黑的愈黑,姜琪的目光落在那上面,几乎立时生出一股令人心荡神驰的窒息感。

  她转开眼,轻飘飘道:“回去吧。”

  原本以为自己一晚上知道了两个男人的秘密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没想到躺在床上竟很快就沉沉入睡,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姜琪是被一只传讯的机关雀吵醒的。

  这只机关雀嘴里衔着一张纸笺,从院外径直飞进来落在姜琪住的卧房窗外。这会儿天刚蒙蒙亮,还没人起床,院子里静悄悄的。它腾不出嘴叫,就用木制的翅膀招呼窗棂,两块木疙瘩硬碰硬,发出两败俱伤的哀嚎。机关雀不痛不痒,翅膀跟上了发条似的拍个不停,像个上门催债的债主。

  姜琪一大早被这种祖坟冒了青烟的动静洗礼,虎躯一震,差点以为自己回了现代——睁眼就是新搬来的倒霉邻居在装修。

  她揉着眼睛下了地,趿拉着绣鞋骂骂咧咧地走过去开窗,窗外的机关雀没反应过来,一翅膀扇在了姜琪手臂上。

  惨遭不速之客偷袭,姜琪抱着胳膊痛叫一声,脚下连退叁步,被睡意支使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口不择言道:“救驾!救驾!”

  闻声赶来的豆花:“……”

  没救了,再晚点来红痕都消了。

  她瞅着那罪魁祸首哭笑不得,正要进屋,眼前剑光一闪,机关雀被劈作两半。

  贺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属下来迟,让小姐受惊了。”

  姜琪:“……”

  豆花:“……”

  机关雀大概死也没想到自己的职业生涯不是断送在报废而是断送在报信。

  报信真是个凶险活。

  收殓了窗下的木头渣,姜琪拾起同样蒙受戕害被腰斩的信笺,放在桌上拼拼凑凑,发现它原来是一封拜帖。

  下帖子的人叫许双雁。

  许双雁?

  这个名字耳生得很,也不知是哪家的。

  拜帖向来是将名字放在正中,蘸墨写得又大又显眼。姜琪顺着硕大的“许双雁”叁字看下去,旁边的小字字迹隽秀,写着:“永嘉郡主”。

  永嘉郡主!

  这真是如雷贯耳了。

  托豆花的福,对于这个人,姜琪可是灌了一耳朵的八卦逸闻。

  当今圣上有位封号乐阳的皇姊,这位皇姊乐阳与他一母同胞手足情深,而乐阳长公主为了下降给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微末小吏,却险些与皇帝闹崩。几经波折终于有情人结成眷属,两人成婚后育有一子,可惜养到四岁上时不幸早夭,乐阳长公主悲痛欲绝,直至二十八岁才又与丈夫诞下一女。圣上怜惜胞姊,外甥女甫一出生就赐名“桢”,赐封“永嘉郡主”。

  或许是因为沾了天子赐名的气运,这位花团锦簇珠围翠绕中降生的永嘉郡主许桢妥妥当当活到了八岁。然而在她八岁这一年时,她的爹娘却相继离世。

  幼失怙恃,姜琪一直以为她定被皇帝舅舅接入皇宫抚养了,不想她竟然人在镇国寺!

  琪妹:我怀疑镇国寺其实是儿童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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