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那早已积蓄的泪水滑满脸庞。
老妇人失望地摇摇头,一步步离开了这里。
她要等的,是周家。
——
“有个太妃为元绮证婚?”皇帝惊讶于赵昭容的提议。
“你之前还不是让皇后前去吗?”赵昭容把书简放了回去,笑道:“陛下,衡阴的婚事已是太迟,如今不止平兴之嫁,还欲东宫册良娣,可不得有个老资历女性长辈么。”
她自是有目的,但她赌皇帝由于自身更加在乎姐弟二人之事,绝对会立马答应。皇帝景珹叹息,“也好,就云氏吧,她之前是父亲后宫妃位最高的,侍君时间也长。”
赵昭容盈盈一笑,看上去十分为孩子们考虑周全。
此时有宫人来报,“陛下,良娣李氏前来觐见。”
“进来。”
李良娣与景明文同年,身材尚小,但胜在雪肤花貌,仪态端正。赵昭容夸赞了自己亲挑的良娣一番,皇帝沉吟不语,忽然发问,“她出身哪里的李氏?”
李良娣有些害怕,赵昭容见状便帮她回答,“陛下,是汝阴李氏。”
“汝阴……汝阴……是个好地方。”皇帝调整好情绪,“此女家世清白,适合明文,给她些赏赐。”
“陛下,只册良娣,孩子们年纪小,暂且勿让他们同房。”
景珺点头,“那是自然。”
赵昭容也称是,心下却开始计较,汝阴是不是与皇帝有关系,刚才他明显失神了好一会。皇帝又听她细说了乐安与驸马一家的相处,才让赵昭容回去。
元绮要出嫁了,他这个父亲虽让她养于皇后手中,但到底还是亏欠于这个女儿。她的大事,景珺自然要多参与一点。唯愿女儿女婿佳偶天成,自由自在,远离一切纷扰,即使是一对不涉世事的逍遥夫妇,他景珺也养得起。
等昭容走后,景珺无力瘫坐在冰冷的龙椅之上。淮阴,曾名为平兴,是他一辈子也不愿听见的地名。
—铅灰的天中镶进了古铜色的圆月,而无光无彩的大地上长满了尘埃、朽木与尸骨。伤心的河流就在这空洞游走,饱含着公主那长长浅浅寄给丈夫的叹息。尚在远方的丈夫于大风大雨望见了来归的飞鸟。
—羽毛,坠到他的衣袖间。它上面还有温度,像最后一支燃着的香。丈夫再望那飞鸟,它犹如来时,已然在世上消逝无痕。他刚刚想发出一声叹息,那被遗忘的河流就惊起波涛,重重拍上这虚无凝涩的王宫。
皇宫最近喜事颇多,苦闷被极大分散和遗忘了。刚才皇帝命瀛玉给皇后送去雨打梨花一枝,抚慰皇后带病之心。
瀛玉遵了诺便仔细打理这件事,手捧着梨花木金丝长盒,前去皇后久卧的中宫。
穿过那锦堂画廊,少女面若芳花,青丝垂素腰显身姿风流,看那庭前梨花白若雪,久抑的春心荡漾,但是由于皇命在身,不得不先暂时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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