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了,便是放年关的元旦假。
早在放假前一个礼拜,学生们已经在讨论着元旦的去处。有的待在学校,有的回家,有的则约着去玩儿。
秦戚宁也想和沈崇岩去玩,但是他不能,沈崇岩也不能。
家里早早就来了人传话,让他元旦节务必要回家。秦戚宁清楚,他爹是又要带他去参加宴会,美名其曰,多认识些叔叔伯伯,方便以后继承家业。
而沈崇岩,秦戚宁眼巴巴地问他的时候,被他干净利落地拒绝了。
“假期我接了个活计,薪资不错。”沈崇岩说。
好吧,秦戚宁在十二月三十一日的下午,依依不舍地目送着沈崇岩包袱款款地走出了校门,随后才上了自家的汽车。
当天傍晚,沈崇岩来到省城最大的德宁饭店,在那里换上了一身侍应生制服。
“今晚都给我长点心,这可是全省城名流都参加的大宴,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就不是扣点薪水的处罚了!”领班站在一整排服装整齐的侍应生的面前,进行着严厉的训话。
训话末了,领班又单独拉开沈崇岩,叮嘱道:“崇岩,我和你娘也是老交情了,否则也不会把这个好差使留给你。这儿就你一个生手,你可千万得小心。碰碎了杯盏什么还好说,要是冲撞了贵人,可就不是我救得了你的了!”
沈崇岩点点头,“我知道,谢谢您。”
领班又说道:“待会脸上挂点笑。你生得这样俊俏,客人小费肯定也给得大方。”
“好。”沈崇岩应道。
这场年会由湖省商会主办,邀请了上至官场军阀、下至明星戏子的各界名流,可谓隆重异常。
沈崇岩的娘在德宁饭店后厨做了几十年的工,是在如今的领班当年还是个小杂役的时候就帮衬过他的,才让沈崇岩有机会进入这样恢弘的场合。沈崇岩自然不会犯傻。
他端着盛有鸡尾酒杯的托盘站在长桌旁,一身黑白的侍者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妥帖,再配上那清俊的眼眉,文雅的气质,令人看来颇为舒坦。
好几位夫人从他托盘上取走鸡尾酒,又放下面额不小的纸币。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
但事实上,沈崇岩没有自觉的是,作为发光体,就算他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上他。
手中托盘已经空了,沈崇岩正要放上新的酒杯,空荡荡的托盘上却突然被掷下一张大钞。
“给爷倒杯酒。”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沈崇岩垂眸,从他的视线,只能看到面前人熨烫妥帖的西装裤和锃亮柔软的皮鞋。
“好的,请您稍等。”
沈崇岩正要取走钞票,从香槟塔旁取过已经盛好酒液的酒杯,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那只手同秦戚宁一样,柔软炙热,是没有做过任何粗活的少爷的手。
但这只手压在他手背上的感觉,却只让他觉得反感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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