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坐在床上安静织毛衣,陆霆川就在不远处沙发上看着她。
从陆霆川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沈清饱满的额头,卧室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照在沈清身上,墙上是她的影子。
只有这个时候,陆霆川才会觉得沈清没有变,她还是那只听话乖巧的“兔子”
陆霆川一看她动作停下来了就知道她是睡着了,熟练的起身,悄悄走过去把她手里的毛线和毛线针给拿下来放进袋子。
他是真的喜欢沈清,更直接来说,或许是“爱”,他可以放弃任何事情,可无法扔下沈清不管。
这样的道理陆霆川明白的太晚,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明白。
给沈清捻上被子后,他小心翼翼的躺在床的另一边闭上眼睛。
风声呜呜作响,沈清颔首,目光幽冷,如同夜色里等待猎物的一匹野狼。
毛线针比不过刀锋锐,但也带着尖,人真要想杀死一个人,所使出去的力是拼尽全力。
沈清狠下心下了手,可被陆霆川躲过了,毛线针只擦过了陆霆川的耳边刺进了枕头里。
沈清双手握着细小的针签,红着眼眶又重复:“陆霆川,你该死!”
就像苏渺说的那样,弄不死就往死里弄。
陆霆川看着沈清,这一次是真的看不清她了。
沈清像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脸上的表情被恨意占据,陆霆川顾不上耳痛,一把握住沈清的手将奋力挣扎的沈清给抱进怀里,温柔拍着她的后背:“阿清,你只是累了,睡迷糊了,快睡吧。”
沈清已经感觉不到躯壳是自己的了,她犹如脱离身体漂浮在半空中声嘶力竭的残魂,她吼出的声音那么绝望,可没人听到。
陆霆川担心沈清拿着尖锐的毛线针伤了她自己,夺过去就扔在了地上。
陆霆川想不通,这刚还好好的人怎么忽然就疯了呢?
陆霆川不相信,结果还真关出病来了。看着这个满脸厌恶狰狞着说要杀他的沈清,陆霆川猛地就愣住了,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小心翼翼走到他身边。
如今的沈清就像索命的恶鬼,让人不敢轻易靠近,陆霆川终于伸出手摸了那道疤痕。
“杀人会脏了自己的手,我记得你你一向爱干净”
让沈清疯的关键,除了勾起她回忆的毛衣外,还有就是被关进监狱要两年才能出来的苏渺。
人不是忽然就疯掉的,陆霆川也没想把沈清逼成这幅疯样,他一直要的是过去那个温柔体贴的沈清,怎么就变样了?
沈清咬牙眉宇间一片戾气,黝黑的双眼被湿润的血气染的泛红,陆霆川已经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了。
很多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得来的,人啊得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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