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匕首,每一次响起时都狠狠划过身体。疼痛感在血管中迅速蔓延,五脏六腑内好像正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将他炙烤得难以忍受。
如果真正的梁薇在那时就已经死去,而醒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会在未来与他相遇吗?
这个想法天马行空得近乎可笑,任何一个理智的成年人都不会选择相信。
但梁宵是个疯子。
更重要的是,他毫无保留地相信她。
闪电照亮病房里的雪白色墙壁,狂风一遍遍敲响玻璃,树木的影子倒映在墙上,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黑色怪物。
耳畔的声音又多了一道,赫然是他被抓捕归案的养父:“梁宵,拿一把小刀割在手腕上,或是打开窗户跳下去,一点也不疼,很快就能摆脱所有痛苦了。”
养母的嗓音与之交织混杂:“你活着有什么意义?杀人犯!她最恨的人就是你,否则为什么从来不出现在你面?”
她说得不错,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之后,梁宵陆陆续续见到了许多人,却唯独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
她彻彻底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连一缕幻觉也不愿留下。
他闻言垂眸,原本清泠悦耳的少年音因许久未开口而沙哑如磨砂:“不是的。”
养母没有说话,用幽怨的眼眸凝视他。
“她只是……”梁宵忍着痛自嘲一笑,对她说,也对自己说,“她只是在另一个地方等我。”
养父哈哈大笑,养母则冷嗤一声:“你疯了。”
是啊,他真是疯了。
童年时的日夜折磨不仅养成了他隐忍淡漠的性格,也让梁宵沾染上与养父相同的阴沉偏执。
他认定了想法便不会回头,喜欢一个人亦是如此。
身体四处仍在隐隐作痛,梁宵习惯性地向房门望去,仿佛下一秒,那个小小的影子就会披着灯光把门打开,脸庞被光线模糊成一团。
然后她会缓缓走近,轻轻抱住他的脑袋,用轻柔羞怯的声音说:“别怕,梁宵,有我在。”
可房门自始至终也没有被人打开。
病房里只有流淌着的夜色,没有一丝光线照进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梁宵的病情终于趋于稳定。
无意识攻击人的冲动得以遏止,幻觉也很少再出现,唯一残存于体内的,只有雷雨天时遍布全身的痛感。
他从小便习惯了疼痛,这并不算大问题。
出院第一天,梁宵提出想去她的墓地看看。
汽车行驶在柏油道路之上,同行的有梁启、陈嘉仪与弟弟梁博仲。
兄弟两人在两年间的相处中关系亲近不少,梁博仲看着哥哥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心疼得皱紧眉头。
他想出言安慰几句,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格外无力,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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