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二十五、是爱还是欲望_上海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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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出门而踌躇,结果却发现出门幽会根本不需要借口。天天在马当娜家里玩“帝国反击”游戏,说要通宵打连击,我把电话挂了,穿上掐腰的透明长衫和黑色低腰裤,在颧骨上涂了银粉就出门了。

  我在永福路复兴路十字交叉口看到了长手长脚的马克,他穿得整洁、芬芳,站在一盏路灯下,像刚从电影上走下来,从太平洋飘流过来。我的异国情人,有一双美得邪气的蓝眼睛,一个无与伦比的翘屁股,和大得吓人的那玩艺儿。每次见到他,我就想我愿意为他而死,死在他身下,每次离开他,我就又会想应该去死的人是他。

  当他从我身上跌下来,摇摇晃晃地抱起我,走进浴室,当他用粘着浴露的手伸进我的两腿间,细细地洗着他残留下来的精液和从xx道分泌出来的爱液,当他再次冲动着勃起,一把拎起我,放在他的小腹上,当我们在浴露的润滑下再次做爱,当我看到他在我分开的大腿下喘息,叫我的名字,当所有的汗所有的水所有的高xdx潮同时向我们的身体袭来时,我就想这个德国人应该去死。

  闭上眼睛,性的本能与死的本能永远都只有一线一隔,我曾在《欲望手枪》里安排了女主人公的父亲在女儿与军官情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爱时达到高xdx潮时死去,那篇给我带来男性仰慕者和媒体的恶意中伤。

  我们拥抱亲吻,手拉手走进一扇铁门,穿过一个花园,在紫色绣球花的迷香中走进小小的录像放映厅。我远远地站在座位后面的墙角,看马克与他的金发朋友们用德语问好、交谈。其中一个短发的女人不时地朝我这边看过来,外国女人看自己同胞带来的中国情妇的眼光总是很微妙,有点像看一个入侵者,在华的洋女人选择情人或丈夫的范围远远小于洋男人,她们一般不喜欢中国男人,可无数中国女人又跟她们争洋男人。

  跟马克在一起的某些时刻,我会有深深的羞耻感,我怕被别人当成与其他钓洋龟的中国女人一样,因为那样的女人都很贱,并不择手段只为了出国。为此我总是板着脸站在角落,对马克飘过来的脉脉含情之眼神报以怒视和冷瞥。很好笑。

  马克走过来,对我说,电影结束后和女导演一起喝杯咖啡吧。

  人太多,我们一直都站着看,我承认那些梦游似的冰川与火车的画面我都看不太懂。但我想这个女导演是在尝试表现一种人类共有的生存恐惧感,无助感,她选择用了一种强有力的表现形式,而且电影画面的色彩很迷人,在白与黑的强对比中又有紫色与蓝色的奇妙和谐,逛遍上海时装店也不会找到这种纯艺术的而又吸引人的色彩拼贴。我喜欢能拍出这样电影的导演。

  电影结束时我见到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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