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许久的牢犯。
见到张美、吴延祚、赵匡义、符金菀,范质等人皆是怒目相对。
可也知道此刻不是他们争执吵闹的时候。
“陛下,几位相公都到了。”
朱秀命人撤走屏风,大臣们按照班列站好。
见到柴荣此刻模样,范质王溥当场失声痛哭,魏仁浦仰天长叹,陶谷假惺惺地抹眼泪,实则目光全落在朱秀身上。
见到朱秀安然无恙,他才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柴荣缓缓睁开眼,勉力看向群臣,颤抖着手分别握住柴宗训和朱秀,努力嘶哑声音道:
“朕走后卿等当奉梁王即位,由由.朱秀辅.辅.”
柴荣眼瞳睁大,嘴巴半张,最后一个字却始终说不出来。
朱秀只感觉他抓紧自己的手,缓缓松软开,无力垂下,双眼微弱光芒渐渐黯淡,直至消失。
大周显德六年六月十八,一代明君柴荣,英年早逝,驾崩于滋德殿,圣寿三十九。
刹那间,朱秀脑袋嗡地轰鸣一声,一片空白。
与他亦师亦友亦兄的柴荣,终究还是逃不过宿命,早早辞别人世。
从沧州起,一段段过往如画片般从脑海里闪过,朱秀满面僵滞,无声泪如雨下。
他追随郭威、柴荣父子二人,鼎立大周江山直到如今。
可是从今起,再也无人站在他身前,为他遮风挡雨。
再也没有历史的辙痕可供他轻松沿着轨迹前行。
从今起,他只有依靠自己,来走出一条崭新的、前所未有的路。
一瞬间,悲恸、惶恐、忧虑、迷茫诸多情绪涌上心头。
直到柴荣倒下这一刻,朱秀才真切感觉到,压在他肩头的担子有多沉重。
朱秀深吸口气,擦干浊泪,拉着柴宗训跪倒在龙床前,用最戚然苍凉的声音高声宣布:“大周皇帝陛下,龙驭宾天!”
“陛下!”范质、王溥、魏仁浦、张永德、韩通、陶谷悲咽大哭,纷纷跪倒。
张美吴延祚等人跟着嚎啕痛哭,却只闻哭声不见落泪。
符金菀呆滞了一瞬间,那个躺在龙床上的冰凉身躯,曾经是她无比爱慕的对象,也是令她无比失望痛恨的对象。
符金菀面无表情地缓缓跪倒,心里竟然有种解脱般的愉悦感。
赵匡义跪倒在地,暗暗朝身后打手势,有禁卫悄然离开。
他必须把皇帝驾崩的消息,第一时间禀报给远在郓州的赵匡胤。
半个时辰后,皇帝遗体装殓入梓宫,暂时停放滋德殿,派禁军封锁守卫。
众臣簇拥柴宗训移驾到庆寿殿。
“梁王,到本宫身边来。”
符金菀本想带着柴宗训登上陛阶坐到御位上,谁知柴宗训紧紧环抱朱秀脖颈,用力摇头:“我要和师父在一起。”
朱秀怀抱嗣君,歉然道:“梁王年幼,自然是喜欢跟熟悉的人在一起,还请娘娘莫要强迫。
不如这样,请娘娘和诸公稍候,待我把梁王哄睡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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