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郎君,你叫我小妇人,不也无礼?”她可梳着未嫁女的发髻。
“阿木,道歉。”
如玉碎冰击的声音,即便是为苏令蛮主持公道,亦透着股冷淡和倦意。
林木这才发觉,先入为主的印象让他将一个未出嫁的小娘子误作了妇人,挠挠脑袋别别扭扭道:“这位小娘子对不住了。”
“无妨。”
苏令蛮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见林木道歉真诚,便放过了他。
正当这时,酒楼小掌柜刘轩竟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素来不苟言笑的面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不知清微远道而来,轩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这边请,这边请。”
小掌柜的满面笑容没有惊吓住苏令蛮,但两人众目睽睽之下一路往三楼跑的情况让她呆住了——这人究竟是何人?
是艺绝?还是……
她将目光落到了高台上作画论诗的国子监廪生身上,思及冯三神秘地微笑,突然对那人的身份好奇起来。
清微?
清微。
她想不起当今世道上,有哪一个大家叫这个名的,那么——能登这三楼之人,必是极贵了。
看着忠心耿耿守在楼下的“阿木”郎君,苏令蛮第一次起了丁点好奇心,可待触及一个熟悉的身影跳上高台提笔作诗时,那本就少得可怜的好奇心立时丢到池中喂鱼了。
——是啊,有这等出风头的好时机,她这个好姐姐,又怎舍得放过。
苏令蛮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随着苏令蛮的一声吩咐,内室一下子显得宽敞了许多。
南窗榻旁一盏落地铜花灯幽幽亮着,给房间平添了一层晕黄的光,苏令蛮下意识地放松了肩膀,几步走到紫檀木圆桌旁,拎起桌上的紫砂壶囫囵着对嘴闷了一口,直到感觉嗓子眼不再渴得冒烟,这才放了下来。
吴氏似是被苏令蛮刚刚的气势镇住,眼巴巴地看着她,一时室内竟无人敢说话。
博古架上的青花瓷**里扦插着一枝怒放的红梅,热烈而奔放。苏令蛮眯眼看了会,顺势在桌边坐下,拿起茶盏小口酌饮,一边看着拎着白狐坎肩快要溜到门口的郑妈妈问:
“郑妈妈,您去哪儿呢?”
郑妈妈讪讪地转过身来:“老奴去将这坎,坎肩……烧了去。”言语中还是有些不舍得,这可都是百花花的银子,光这么一件,就可以在东城那买一栋小院儿了。
“谁说要烧了?”苏令蛮俏皮地挤挤眼,一双细长的小眼儿被赘肉挤得越发小,却透出一股贼精气儿来:“不过这么一说,气气我那大姐姐,您还当真了?”
“那敢情好!”郑妈妈这才露出个笑脸来:“老奴这就好好收起来,将来二娘子还能……”
“不!大姐姐穿过的东西,我可不会要了。”苏令蛮眼珠子一转,“郑妈妈你且收着,赶明儿……我给它寻个好去处。”
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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