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师傅学的。”云彩将虎头帽戴好,“师傅就喜欢叫别人黄口小儿。师傅都叫得,我是她徒儿,怎么叫不得,哼。”
给她委屈地闷哼一声。
马绥明若然开朗:果然如此。
“哈哈哈哈哈!”宋戬放声大笑,对着跛脚少年拱手道:“小友莫怪,云儿从小被她师傅宠着,走到哪都傲气得很,我这当爹的给你赔罪就是。”
“无妨无妨。”少年对着宋戬摆摆手。
他倒是无所谓别人叫自己什么,无名无姓的。只有个外号,泥鳅。
马绥明擦了擦额头汗珠叹道:“唉,我家那糟老婆子。好的不教,尽教些粗鄙之语!若是再被她胡乱教下去”
秦倚天,南钰第一剑帝,双手剑剑帝。马绥明之妻,现为南钰国君效力。
宋戬一直好奇马绥明是如何能同秦倚天结为夫妻的。根本两条道上的人,一个剑修,一个书生。一个太没文化,一个太有文化。
云彩蹲在地上拾着桃花,听见她先生的话后瘪嘴,“这话怎不见先生当着师傅的面儿说。一个爹爹,一个先生,在家受老婆气不敢作为,反倒出来拿云儿撒气。”
宋戬笑声戛然而止。
家丑不可外扬。
虽说现在身旁无人但这地方就在淮陵主道,大路中央。来往的车马行人比山中蛇鼠还多。
万一被哪家七姑八婆听见了,一十传百,以后他怎么在百姓面前立足,在士卒面前生威!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
马绥明率先发难,“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居于女流之下!家妻向来对我唯唯诺诺,马首是瞻,我说一她则绝不道二。或家中钱财分配,或外出作乐寻欢,无一不是我说了算!”
语罢,他愤然甩袖,昂首挺胸。
世间仅此一件能马绥明破防的事,就是让外人知道,他怕老婆。
宋戬咳嗽两声,抱住云彩道:“云儿,可不能乱说。爹爹确实怕你娘亲,但你先生他可不怕,你是学生,怎能如此无礼,出言让他难堪?还不快快给先生道歉。”
读书人,好面。
宋戬心知肚明,甭说是生人外人,就是在三寸黄雀面前,也不让马绥明能丢了面子。
“先生我错啦!云儿知道错啦!”云彩从衣兜中取出一片桃花递给马绥明,“嘻嘻,先生你看,桃花。”
这白嫩小手,这粉色小腮,这水汪汪大眼睛,这圆咚咚小鼻头,这红彤彤小嘴巴。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马绥明满意点头,接过桃花放入袖口,“这才是我的好学生。”
宋戬也很满意。
哪次认错她不是最快那个。
这没她爹膝盖高的冤家但凡在府里犯了什么错,统统用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让在场所有人陷入温柔乡,方便她洗脱罪名,免受责罚。
说她不学无术,调皮捣蛋,上房揭瓦。
机灵着呢。
窘事已过,几人边吃豆花边聊着城中闲趣。刚好是桃树下面,还有几张不知哪家闲着无用的木凳。
陆陆续续有人来打豆花。
宋戬在这些人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城主柳慎言的消息。
怪。
怪得让人心里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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