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伤亡很大,只能鸣金收兵,稍作歇息,侄儿才得闲给叔父去信。
一日间,两番交战,我冠虏堡伤亡老者百余,妇孺半百,军士数十。
堡外警铺岗哨俱毁,屯田被踩,水车被砸,城门坍塌,吊桥破碎。
堡内官厅被炸,居民住宅被炮弹引燃,草料场亦被引燃,牛马猪羊等牲畜,烧死无数。
接番墩被攻破,地道被侄儿炸毁;与我们交好的东古城墩,西古城墩,拒虏墩也被敌人占了,鸳鸯寨堡军士全部叛变!
侄儿无用,父替死在前,母呕血城头,婶婶失踪,怕是已遭不测。
侄儿懊死,李亨受创投河,伤轻君阻敌未归,军士,辅兵,青壮,堡民死伤数百!
叔父,如若冠虏堡破,侄儿与娘与小妹,必然已遭不测,请叔父杀尽仇人,替我们报仇!
豆大的眼泪,从李乾脸上滚落,他模糊了双眼,无声的张嘴嘶吼。
模糊视线中,他仿佛看见了大哥憨厚老实的面孔,满脸的不舍,却为了保护妻儿,绝然以身体作为武器,撞向敌人疾驰的战马。
他看见了李亨青涩的脸庞,浑身鲜血,嘴里大喊着‘义兄’,满眼不舍的跳进河里。
他看见了伤轻君,脸庞上再添无数伤口,身上插着长箭,横身挡在大哥身前,满脸的不甘。
他又看见,醉娘恐慌如小鹿,倔强的把一把刀子,毫不犹豫的捅进自己心口。
还有据守桥头的长枪兵,上百壮烈舍命替死的老人,以及无数的妇孺,青壮,辅兵,新兵,他们都在以死奋战。
他们所有人,临死前都瞪大了眼睛,无声控诉咒骂着敌人,这些官,官军,马匪,艾家。
阿依慕早已泣不成声,眼泪无声滑落,她担心的看着阿卡,满脸的哀伤。
这时,天上又有鹰隼鸣叫盘旋,艾尔肯招下鹰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信件递给了主人。
信件是游击将军谷可成言说,谷三执笔写的,谷大成重伤昏迷刚醒。
信件主要内容就是,游击将军同意了李乾的计划,掌握着汪卫与肃州路等官吏勾结土匪,屠村灭寨,劫掠行商的证据,引而不发,作为高悬利剑,暗中要挟进而掌控这些官吏。
敌人肯定不会束手待毙,这次推出艾家为刀,他们暗中支持,就是这些官吏的反扑。
只要李乾能够撑过这次的反扑,那么以后肃州路官场上,李乾与谷大成,则官运畅通,再无掣肘。
同时,游击将军将他与右参将王同的赌注备了上去,胜者全吃,败者通赔。
对面出了两个乡堡防守官,一个艾家,四个正副千户,十个百户试百户,二十个总旗,一百个小旗。
自己这边,则出了战马两百匹,两处重堡,黄金白银五万两,屯田三万亩,人丁五千,并且销毁证据的赌注。
当然,也压上了李乾全家人的性命与谷大成兄弟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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